鎮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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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壓
隱田一事可大可小, 但是若要動刀子，肯定會觸及大多數任的利益，且還是大楚目前最為富裕、最有話語權的一批人。
林欽不可避免地想要退縮, 他不僅自己不想做，也不大想讓晉王做，等到晉王準備叫人的時候他還在一個勁地勸說：“王爺, 要不算了吧, 昆州的稅又不是交不上來，何必呢？”
裴元珩驟然變臉：“你在教本王做事？”
林欽脖子一縮：“不敢。”
媽呀, 怎麽沒人告訴他晉王脾氣這麽不好，先前那些和顏悅色原來都是裝出來的？
人家是王爺, 真下定決心去做事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他。
林欽為了防止自己被人套麻袋毆打，捉摸著待會兒出去辦事兒的時候多叫幾個差役跟在身後，最好是選身強力壯能夠護住他的。林欽偷偷瞄了一眼, 發現晉王也帶了四個侍衛，雖然沒見到之前的祝姑娘、譚大人，但是看樣子也都是練家子。
他有些好奇那兩位的下落，遂問道：“王爺，原先在您身邊的祝姑娘呢，還有那位譚將軍，怎麽都不見了？”
裴元珩盯了他一眼，見林欽眼中只有好奇，並沒有別的意味, 也知道這位林知州並非是那些滿腹心思的京官, 對他便寬容了許多：“他們另有別的安排, 林大人若是想念的話，過陣子就能看到譚將軍了。”
他想個屁！林欽腹誹了一句, 不過也沒追問了，他覺得晉王實在是神神秘秘，一天到晚不知道哪來那麽多的安排。
小動作這麽多，該不會是想要造反吧？
林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，趕緊搖了搖頭。聽聞晉王頗受皇上寵愛，尤其是這一年，皇上在朝中多次護著晉王，晉王似乎也時常寫信送去京城。這樣父子情深，怎麽可能會造反，他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。
魚鱗圖冊並非一蹴而就之事，正式統計之前，裴元珩特意將各縣城的知縣都給提溜了過來。昆州下設四個縣，四個縣的知縣先前都聽林欽的話，林欽指哪兒他們便打哪兒，不過自從裴元珩過來之後情況就變了，變成了晉王指哪兒他們不得不打哪兒。前者是心甘情願，後者是被逼無奈。尤其是這回聽到晉王要統計田產一事，幾個人雖然看似老實地坐在桌旁，但是私底下都在瘋狂使眼色。
先前砍了幾個犯事兒的地主鄉紳不夠，這回又要徹查田產了，徹查之後該不會以此為幌子治他們的罪吧？
裴元珩瞇了瞇眼：“如今戰事已平，本王心情也不錯，並不準備追究隱田一事，只要老實等級，以前漏掉的稅本王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他知道為政之道需要張弛有度，先前在靈璧縣時因自己不能久留於此，所以才以雷霆手段震懾所有人。但是昆州是他日後的根據地，裴元珩不打算將自己的後路堵死，悠悠地道：“不過，若有人惡意侵占百姓田產的話，肯定是要歸還賠償的；再有傷人或殺人者，也需得按律發落。本王不會冤枉好人，但也絕不會放過為非作歹的惡徒！”
幾個知縣松了一口氣，還好，他們名下的田產雖多，但是從未因此殺害過人。不過，晉王當真會查得那麽清楚麽？昆州這麽多的地呢。
裴元珩：“明日本王會帶隊前去各縣城統計，你們各自回去做好準備，不要等明日本王過去了，你們一個個都一問三不知。聖上將昆州留給本王，臨行前又殷切交代，說想看到昆州一帶吏治清明、海晏河清，只不過如今看來，還差得很遠。先前靈璧發生了什麽事，想來你們也是聽說了的，本王眼裏容不得沙子，你們做決定之前，仔細考慮清楚再說。一旦做錯了決定，可就不要再怪本王心狠了。”
四個人被敲打得心裏直打鼓，越想心慌。本來還抱有僥幸心裏的幾個人，一下子都不敢再耍小心眼了，幾度偷偷摸摸瞄了瞄林大人，想要從林大人臉上看出點什麽指示。
林欽面無表情。
幾個人楞是沒看出什麽來，被晉王威脅了一通，隨即心裏七上八下地被趕出去了。
等到人走之後，林欽揉了揉已經僵住的臉色。晉王擺明了是想要拿昆州的地主開刀，他也不想跟晉王交惡，畢竟晉王如今手下的兵力不可小覷，就連昆州從前的一萬多守軍都被晉王納入麾下了，他這個知州徹底成了光桿司令。
假以時日，晉王手中的將士還會增加，他不信晉王會滿足於此。他若是不聽話，晉王自然能換一個聽話的來頂替他。林欽不僅希望自己平安，也希望手底下的幾個知縣也能識大體。
好在他們沒有辜負林欽的期待。
等到第二日裴元珩帶著一千的士兵，浩浩蕩蕩地前去探查山林、土地、屋舍時，幾個知縣都格外配合，而且一晚上的時間就把自己先前造的孽擺平了。田產退的退，賠的賠，楞是沒有出一點亂子。
這好處吐出去固然心疼，但是看到晉王身旁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後，四位縣令反而慶幸自己昨兒的膽小了。幸好他們沒有死撐。
不過死撐的也大有人在，尤其是一些小地主。他們縣城、在州城或許不算什麽，但是在鄉村從來都是一霸，橫行鄉裏這麽多年，驟然要他們老實本分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忍，於是免不了偷奸耍滑，死不悔改。
裴元珩帶過來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，他今日帶出來的好幾個都是從度支部、比部抽調出來的，糊弄誰都糊弄不了他們。
幾個人被士兵押過來時候仍舊滿嘴謊話。裴元珩無心聽他們掰扯，直接吩咐：“帶下去打，打到他們說真話為止。”
下面的一個知縣：“這不好吧？”
裴元珩一個眼神甩了過去。
那知縣聲音低了好幾度：“這裏頭有戶人家跟姚州知州是姻親，平日裏常有來往的……”
後面的聲音便越來越小了，因為沒人搭理他，該拖下去挨打的人還是被拖下去了，晉王根本不在意他們背後站著的是誰。
下令往死裏打的人叫甘澤，原先是宮中的侍衛，上次晉王就藩後皇上撥了兩萬士兵給晉王，甘澤就是其中之一。他因在守城中表現良好，被祝卿安跟譚鎮大為誇讚，於是裴元珩便順理成章地將他待在身邊做侍衛長了。
甘澤從前在宮中辦事就淩厲，到了晉王跟前更是毫不手軟。這些鄉紳地主起初還能蠻橫，幾板子人漸漸沒了氣，吐了兩口血，沒多久便老實了。
林欽跟幾個知縣在旁邊看著，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。
多嚇人啊，他們總算知道晉王從前在靈璧縣有多狠了，這若是再打下去，會出人命的吧？
林欽從前能制住人，靠得是多年的浸淫，但是晉王不同，他純靠武力壓制。雖然粗暴，但是該死的好用。
裴元珩手握幾萬兵力，順順利利地就解決了昆州數十年懸而未決的隱田一事。被克扣、強行占用的良田都各歸其主，雖然經此一事，裴元珩在地主鄉紳中口碑差到極點，但是在普羅大眾心裏，晉王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。
裴元珩帶著人將昆州上上下下、裏裏外外都探查了個遍，清丈土地後，又將所有的土地編號，表明類別、度量方圓，量度方圓，圖畫田形，書寫丈尺，寫明物主……
等到將所有的東西登記造冊完成後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。日後征稅，便以這黃冊上所載來征。
林欽本來不太讚成晉王的安排，但是等到晉王當真將這件事辦成了之後，他又覺得自己先前太過狹隘了。只要有人牽頭，並且以高壓手段鎮壓鬧事之人，便能很快推進。
“好像也沒多難啊。”他嘀咕。
裴元珩沒吱聲，只要有兵力、有權勢、不怕得罪人，這事兒做起來的確不難。問題是，上位者很少有人願意得罪人，譬如他那位富有四海的父皇。
昆州以外的地方能否推行這魚鱗圖冊林欽不得而知，很快他也沒心思思考這些了，因為昆州的科考已經準備妥當，不日便將選拔人才前去管理理州大小事宜。
林欽對此次晉王叫人主持的科考很感興趣，他作為昆州知州，自當前去探一探虛實。這些人雖然也有隔壁兩個州的，但是大多還是他昆州的人才，想必也是樂於見到他的。然而等到林欽樂顛顛地跑過去轉悠一圈才發現，這些人壓根不知道他這昆州知州為何物，滿心裏只惦記著晉王，話裏話外都是說著晉王的好。
林欽都快要酸死了：“都是昆州的人，怎麽一點兒不記著本官的好？”
陳徊水將一切看在眼裏，他選的人，自然是要真心推崇王爺的。昆州上上下下的官員已經被王爺收拾了一遍，對王爺不說心悅誠服，好歹也不敢耍小心思了。但這還不夠，他們王爺有圖大事的志向，手下能用的人當然也得無條件支持王爺，否則日後造反起來，豈不得先將自己嚇死？
有陳徊水在，科考一切順利，很快便按著裴元珩的要求選出了一批人。待這些人初步學習了各部落的語言之後，便能走馬上任，分派到州縣了。甚至陳徊水還用空餘時間招募了不少前往理州教授漢文的先生，又同祝卿安那邊配合，連各書院的地基都快要打好了。
一整套流程一氣呵成，快得林欽都嘖嘖稱奇，怎麽晉王手底下的人行事都這麽利落呢，顯得他們這些老人格外無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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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元珩驟然變臉：“你在教本王做事？”
林欽脖子一縮：“不敢。”
媽呀, 怎麽沒人告訴他晉王脾氣這麽不好，先前那些和顏悅色原來都是裝出來的？
人家是王爺, 真下定決心去做事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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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些好奇那兩位的下落，遂問道：“王爺，原先在您身邊的祝姑娘呢，還有那位譚將軍，怎麽都不見了？”
裴元珩盯了他一眼，見林欽眼中只有好奇，並沒有別的意味, 也知道這位林知州並非是那些滿腹心思的京官, 對他便寬容了許多：“他們另有別的安排, 林大人若是想念的話，過陣子就能看到譚將軍了。”
他想個屁！林欽腹誹了一句, 不過也沒追問了，他覺得晉王實在是神神秘秘，一天到晚不知道哪來那麽多的安排。
小動作這麽多，該不會是想要造反吧？
林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，趕緊搖了搖頭。聽聞晉王頗受皇上寵愛，尤其是這一年，皇上在朝中多次護著晉王，晉王似乎也時常寫信送去京城。這樣父子情深，怎麽可能會造反，他還是不要自己嚇唬自己。
魚鱗圖冊並非一蹴而就之事，正式統計之前，裴元珩特意將各縣城的知縣都給提溜了過來。昆州下設四個縣，四個縣的知縣先前都聽林欽的話，林欽指哪兒他們便打哪兒，不過自從裴元珩過來之後情況就變了，變成了晉王指哪兒他們不得不打哪兒。前者是心甘情願，後者是被逼無奈。尤其是這回聽到晉王要統計田產一事，幾個人雖然看似老實地坐在桌旁，但是私底下都在瘋狂使眼色。
先前砍了幾個犯事兒的地主鄉紳不夠，這回又要徹查田產了，徹查之後該不會以此為幌子治他們的罪吧？
裴元珩瞇了瞇眼：“如今戰事已平，本王心情也不錯，並不準備追究隱田一事，只要老實等級，以前漏掉的稅本王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他知道為政之道需要張弛有度，先前在靈璧縣時因自己不能久留於此，所以才以雷霆手段震懾所有人。但是昆州是他日後的根據地，裴元珩不打算將自己的後路堵死，悠悠地道：“不過，若有人惡意侵占百姓田產的話，肯定是要歸還賠償的；再有傷人或殺人者，也需得按律發落。本王不會冤枉好人，但也絕不會放過為非作歹的惡徒！”
幾個知縣松了一口氣，還好，他們名下的田產雖多，但是從未因此殺害過人。不過，晉王當真會查得那麽清楚麽？昆州這麽多的地呢。
裴元珩：“明日本王會帶隊前去各縣城統計，你們各自回去做好準備，不要等明日本王過去了，你們一個個都一問三不知。聖上將昆州留給本王，臨行前又殷切交代，說想看到昆州一帶吏治清明、海晏河清，只不過如今看來，還差得很遠。先前靈璧發生了什麽事，想來你們也是聽說了的，本王眼裏容不得沙子，你們做決定之前，仔細考慮清楚再說。一旦做錯了決定，可就不要再怪本王心狠了。”
四個人被敲打得心裏直打鼓，越想心慌。本來還抱有僥幸心裏的幾個人，一下子都不敢再耍小心眼了，幾度偷偷摸摸瞄了瞄林大人，想要從林大人臉上看出點什麽指示。
林欽面無表情。
幾個人楞是沒看出什麽來，被晉王威脅了一通，隨即心裏七上八下地被趕出去了。
等到人走之後，林欽揉了揉已經僵住的臉色。晉王擺明了是想要拿昆州的地主開刀，他也不想跟晉王交惡，畢竟晉王如今手下的兵力不可小覷，就連昆州從前的一萬多守軍都被晉王納入麾下了，他這個知州徹底成了光桿司令。
假以時日，晉王手中的將士還會增加，他不信晉王會滿足於此。他若是不聽話，晉王自然能換一個聽話的來頂替他。林欽不僅希望自己平安，也希望手底下的幾個知縣也能識大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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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第二日裴元珩帶著一千的士兵，浩浩蕩蕩地前去探查山林、土地、屋舍時，幾個知縣都格外配合，而且一晚上的時間就把自己先前造的孽擺平了。田產退的退，賠的賠，楞是沒有出一點亂子。
這好處吐出去固然心疼，但是看到晉王身旁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後，四位縣令反而慶幸自己昨兒的膽小了。幸好他們沒有死撐。
不過死撐的也大有人在，尤其是一些小地主。他們縣城、在州城或許不算什麽，但是在鄉村從來都是一霸，橫行鄉裏這麽多年，驟然要他們老實本分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忍，於是免不了偷奸耍滑，死不悔改。
裴元珩帶過來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，他今日帶出來的好幾個都是從度支部、比部抽調出來的，糊弄誰都糊弄不了他們。
幾個人被士兵押過來時候仍舊滿嘴謊話。裴元珩無心聽他們掰扯，直接吩咐：“帶下去打，打到他們說真話為止。”
下面的一個知縣：“這不好吧？”
裴元珩一個眼神甩了過去。
那知縣聲音低了好幾度：“這裏頭有戶人家跟姚州知州是姻親，平日裏常有來往的……”
後面的聲音便越來越小了，因為沒人搭理他，該拖下去挨打的人還是被拖下去了，晉王根本不在意他們背後站著的是誰。
下令往死裏打的人叫甘澤，原先是宮中的侍衛，上次晉王就藩後皇上撥了兩萬士兵給晉王，甘澤就是其中之一。他因在守城中表現良好，被祝卿安跟譚鎮大為誇讚，於是裴元珩便順理成章地將他待在身邊做侍衛長了。
甘澤從前在宮中辦事就淩厲，到了晉王跟前更是毫不手軟。這些鄉紳地主起初還能蠻橫，幾板子人漸漸沒了氣，吐了兩口血，沒多久便老實了。
林欽跟幾個知縣在旁邊看著，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。
多嚇人啊，他們總算知道晉王從前在靈璧縣有多狠了，這若是再打下去，會出人命的吧？
林欽從前能制住人，靠得是多年的浸淫，但是晉王不同，他純靠武力壓制。雖然粗暴，但是該死的好用。
裴元珩手握幾萬兵力，順順利利地就解決了昆州數十年懸而未決的隱田一事。被克扣、強行占用的良田都各歸其主，雖然經此一事，裴元珩在地主鄉紳中口碑差到極點，但是在普羅大眾心裏，晉王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。
裴元珩帶著人將昆州上上下下、裏裏外外都探查了個遍，清丈土地後，又將所有的土地編號，表明類別、度量方圓，量度方圓，圖畫田形，書寫丈尺，寫明物主……
等到將所有的東西登記造冊完成後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。日後征稅，便以這黃冊上所載來征。
林欽本來不太讚成晉王的安排，但是等到晉王當真將這件事辦成了之後，他又覺得自己先前太過狹隘了。只要有人牽頭，並且以高壓手段鎮壓鬧事之人，便能很快推進。
“好像也沒多難啊。”他嘀咕。
裴元珩沒吱聲，只要有兵力、有權勢、不怕得罪人，這事兒做起來的確不難。問題是，上位者很少有人願意得罪人，譬如他那位富有四海的父皇。
昆州以外的地方能否推行這魚鱗圖冊林欽不得而知，很快他也沒心思思考這些了，因為昆州的科考已經準備妥當，不日便將選拔人才前去管理理州大小事宜。
林欽對此次晉王叫人主持的科考很感興趣，他作為昆州知州，自當前去探一探虛實。這些人雖然也有隔壁兩個州的，但是大多還是他昆州的人才，想必也是樂於見到他的。然而等到林欽樂顛顛地跑過去轉悠一圈才發現，這些人壓根不知道他這昆州知州為何物，滿心裏只惦記著晉王，話裏話外都是說著晉王的好。
林欽都快要酸死了：“都是昆州的人，怎麽一點兒不記著本官的好？”
陳徊水將一切看在眼裏，他選的人，自然是要真心推崇王爺的。昆州上上下下的官員已經被王爺收拾了一遍，對王爺不說心悅誠服，好歹也不敢耍小心思了。但這還不夠，他們王爺有圖大事的志向，手下能用的人當然也得無條件支持王爺，否則日後造反起來，豈不得先將自己嚇死？
有陳徊水在，科考一切順利，很快便按著裴元珩的要求選出了一批人。待這些人初步學習了各部落的語言之後，便能走馬上任，分派到州縣了。甚至陳徊水還用空餘時間招募了不少前往理州教授漢文的先生，又同祝卿安那邊配合，連各書院的地基都快要打好了。
一整套流程一氣呵成，快得林欽都嘖嘖稱奇，怎麽晉王手底下的人行事都這麽利落呢，顯得他們這些老人格外無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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